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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與火
廚房里,靜悄悄的,連一根針掉到地下都能聽見。
壺中水瞥了一眼身下安靜木訥的火,趾高氣揚(yáng)地說:“火呀火,你就是一輩子為我服務(wù)的命。你看看你,除了給人燒水做飯,其他什么也干不了。”火安安靜靜地沒有反駁,只是繼續(xù)默默地加溫。
隨著溫度的升高,壺中水漸漸響了起來。水的聲調(diào)也變得高了起來,尖利的嗓音仿佛要把天花板刺穿。“你看看我,我的作用多大,人們多喜歡我呀。我不但能澆灌農(nóng)田,植樹種草,還能讓輪船揚(yáng)帆遠(yuǎn)航,讓魚蝦遨游四海,人們用我來洗澡洗衣,煮茶做飯,處處都離不開我。你只會給人們帶來災(zāi)難麻煩,只會讓人們引火燒身,難怪大家都討厭你。”
火依然默默無言,只是原本就通紅的臉變得更紅了,仿佛能滴出血來。
壺中水越來越響,轟隆轟隆的聲音像開起了火車。
水依然喋喋不休地談?wù)撝约旱淖饔脙?yōu)點(diǎn),只是它悲哀地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聲音確越來越小,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輕,最終化為蒸汽消失在空氣中。